一大早跟投宿的旅店,點了西藏烤餅,就是炸麵團淋上蜂蜜,麵團香Q好吃且高熱量,在山上真的很需要熱量,反正絕對消耗的完,在喜馬拉雅爬山,不用早起自炊,只要跟投宿的旅店點早餐,而且西藏、尼泊爾、印度各式料理都有,真是享受呀。
但如果爬到這麼高還要自己帶食物跟工具上山,我想我會走到哭出來!
半夢半醒啃著油炸麵團,聽史考特的喇嘛托夢記,覺得還真是有點玄,在海拔近四千公尺的喇嘛寺前,夢見喇嘛叫自己算人生方程式,算不出來還不能繼續往聖山走?結果史考特居然還算不完!(我心裡想,史先生數學白癡當然算不完,喇嘛應該叫我算的,我數學能力比他好很多,哈哈),但!身為兩個具備冒險犯難精神的背包客,我們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退縮,吃飽喝足,裝備上身準備出發囉!
海拔四千多公尺的喜馬拉雅山,已經進入黑森林地帶,一路從兩千多公尺上到四千多公尺,連續走了第四天了,精神體力雖然還OK!但身體已經越來越疲憊。
通常一早的體能狀況都還不賴,但每天過了中午以後,總是有體力不濟的感覺,今天一大早陽光普照,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,顯得整個空氣好清透,藍天雪地對比好強烈,戴上墨鏡、帽子、塗上高防曬係數的防曬油,高山上紫外線強烈,加上強風吹襲、皮膚很容易乾裂受傷,嘴脣已經開始乾裂滲血,這好像是我每爬高山免不了的命運,即使在台灣爬山,每次上了三千多尺以上高山,當冷空氣吸進鼻腔,便開始鼻水直流,把鼻子跟嘴脣凍得發紅發腫,我拿出護唇膏用力塗抹,想要滋潤雙唇,但似乎成效不彰,只好帶著口罩行走,今天又是一路陡上坡,加上海拔高度破四千公尺,一路帶著口罩走到快喘不過氣了,只好放慢行進速度,嚮導Jyamjo 似乎看出我們走的辛苦。沿途都在等待我們,真是所謂「不到喜馬拉雅山,不知自己體能不好」。
身上背著約十來公斤的裝備,每走一步都是負擔。以往運動有所謂的撞牆期, 通常發生在異常長時間持續的運動,由於能源的消耗殆盡,運動者產生相當難受的生理與心理痛苦現象,例如:疼痛、肌肉僵硬、呼吸急促、血糖降低、暈眩、沮喪等。此時期只要把注意力放在呼吸及手部擺動的調適上,通常一段時間後,都可以獲得改善。
但是,我怎麼覺得這撞牆期是永無止盡...
腳有千斤重,每邁開一步,都很吃力。就這樣持續好幾個鐘頭毫無改善,後來我發現應該是高海拔的關係,我體力上覺得還可以,但就是很容易喘,根本無法快走。加上連日的疲累,進度緩慢,過了中午,我們步行到一個小村莊,嚮導Jyamjo讓我們在此稍作休息,史考特也累了,看了雜貨店裡面竟然有販售可樂,決定點一瓶來喝,當作鼓勵自己的小禮物,這裡的食物是這樣的,越往高山去價格越高,所有的物資都是靠人力運送上山,我們一路上也遇到不少的挑夫,有運送建築木材的、有送泡麵可樂,蔬菜水果的、還見著運送氂牛肉,在冷冽的山裡,連冰塊都不需要,就這樣扛在肩膀上,一不一腳印的運送上去,這挑夫的職業在喜馬拉雅山還挺常見的,也挺辛苦的。但山上物資缺乏,工作機會也少,每年來自歐美大量的登山客,對當地人來說,就是做生意的機會,一間間的茶館接二連三地開,所需要的食物物資,就靠雪巴挑夫從山下一步步扛上來。
夥伴想藉由喝個可樂提振士氣,買了瓶台幣約180元的可樂,大口飲下後遞給我,但我實在一點喝的欲望都沒有,或許熱湯還比較對胃。
喝著飲料,坐在茶屋裡,稍事休息。
沒想到此刻,店老闆主動問嚮導,我們是哪裡人?
接著老闆跟嚮導用西藏話,聊一會兒,表情有點凝重!
嚮導Jyamjo轉過頭來,翻譯成英文對我們說,店老闆告訴他,就在昨天,有個中國人在這裡高山病發作,逝世了,被直升機運下山,屍體就陳放在前面那一間房子,他以為你們是同個國家的,特地問我。
天呀!我知道爬聖母峰很危險,但並不知道連聖母峰基地營也這麼危險。
昨天的尼泊爾男子高山症發虛弱蒼白的臉,還在眼前,今天就獲知有人罹難的消息。
店老闆繼續說,Jyamjo跟著翻譯:這幾年中國人爬聖母峰是很熱門的活動,他們大多是組隊出發,但都會在他們國內買旅平險,在中國旅平險很便宜,還可以支付坐直升機的費用,所以有些人一有身體不適就坐直升機下山,難怪,整天看到直升機在天空盤旋。
稍事休息後,這往聖母峰基地營的路,還是得繼續走的。走起來也更辛苦了...
後記:
回程時候得知,原來那個發山症發作的尼泊爾男子,跟香港女友,第二天也搭直升機下山了。第二天上午尼泊爾男子病情嚴重,臥病不起,甚至有點意識不清,他們一行人就趕緊搭乘直升機下山,直奔機場。
我的媽呀,這在喜馬拉雅山搭直升機的機率是不是有點太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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